凛冬已至,冰凌垂挂,寒风呼啸,雪花飘落,编织成衣。
十二月,象征冬季的十二月,托特及其属下与凡瑟恩,一同告别了雷诺大公,朝着白雪皑皑,名为洛布尔的平原前进。
“亲王殿下,距离我们上一次休息,已经过去十二个时辰了。”
骑着战马的凡瑟恩,疲惫不堪地说道。
“正如你所说,距离上次休息,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,那又如何呢?”
托特装作没有明白凡瑟恩的意思,故意难为凡瑟恩,想要知晓对方的反应如何。
“……”
凡瑟恩先是沉默不语,后是神情严肃的说道:“亲王殿下,为了保障您在途中的安全,请允许我们在位于前方不远处的村庄进行休息,哪怕片刻也好,不然的话,我们将难以保障您在途中的安全。”
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,托特也就不为难凡瑟恩了。
“此话不无道理,既然我们都如此疲惫,那么我们就如凡瑟恩所说,就在这棵大树下,休息片刻吧。”
凡瑟恩听闻,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于是,疲惫不堪的一行人,得到了片刻的休息,在大树之下的片刻休息,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往村庄。
快马停了下来,停在了村庄的大门前,寂静无声的村庄,宛如荒无人烟之地。
“克罗什与斯狄诺,吾等需要伪装,能够成为帝国商人的伪装。而我现在命令你们,从这个村庄的居民口中打听消息,打听关于这个村庄,并且有价值的信息。切记不可打草惊蛇!否则后果自负!”
骑着战马的凡瑟恩,沉默不语地看着,那神情严肃的“哈布斯亲王”。
“遵命!亲王殿下。”
克罗什与斯狄诺二人,一同骑马从大门进入了村庄,那寂静无声的村庄。
进入村庄之后,二人便开始寻找居民,村庄之内可以打听消息的居民。经过一番煞费苦心,二人才终于寻找到合适的目标,被锁定的目标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一位正在四处闲逛的老者。
“老者!请留步。”
斯狄诺向老者大声吆喝。
扶着拐杖,年过八旬的老者,先是愣在原地,后是面露笑容,勉强转过身去。
“何事?年轻人…”
老者慈眉善目地看着二人。
“您好,我们是来自于帝国的商人,此行人生地不熟,不知老者可否愿意告诉我们,此处为何地呢?”
克罗什略显尴尬的说道。
“愿意…当然愿意。此处乃是位于王国边境的村庄,塞萨尔村庄。”
老者不慌不忙地回答问题,由克罗什提出的问题。随后,老者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麻袋、做工粗糙的麻袋、饱经风霜的麻袋,接着老者从中拿出两块黑色面包,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粮食。
“拿着吧,年轻人。”
老者毫不犹豫地将面包递给二人,递给克罗什与斯狄诺二人。
“老朽名叫伊新·拉尔贡,自幼便居住于此,居住于这座人烟稀少的村庄,已有八十年之久。”
名为伊新的老者,仍旧面露笑容,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二人。
“承蒙厚爱,不胜感激。伊新先生,您的好意,我等心领了。面包还是留给您自己吧,我等还未落魄至这种地步。”
克罗什说完,与斯狄诺对视了一眼,一同将面包递回给伊新。
伊新见状,迅速将二人制止,并将二人递过来面包的手,给推了回去。
“大可不必将之归还,老朽也还未落魄至这种地步。”
伊新眉头皱紧,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“嗨…”
克罗什叹了口气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等就收下了。”
克罗什说完,再一次与斯狄诺对视,一同将面包收了回去。
“请问…”
克罗什刚想提问…
“还有何事?年轻人。”
却被伊新快人一步。
“不知伊新公公可否愿意再帮一次忙,帮助吾等前往旅店入住呢?”
克罗什温柔地说道。
“咳呃咳…有何不可呢?只要老朽愿意…老朽随时都可以做你们的引路人。”
伊新咳嗽了一声,如此说道。
“那么…伊新先生。接下来请您稍等片刻时间,我等得去迎接大人。”
说完,克罗什与斯狄诺二人,马不停蹄的返回,返回到托特所在之处。
“亲王殿下,我等幸不辱命,请您与骑士长阁下移步!”
夕阳渐渐地失去了光泽,从西边落下。托特一行人与伊新汇合后,伊新如约引导他们前往一家名为诺西的旅店入住。
“伊新先生,十分感谢您的帮助,帮助我等入住这家名为诺西的旅店,这是小小的一点心意,请您务必收下!”
凡瑟恩利索地从马背上跳下来,脱下铁手套,从中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钱袋,凡瑟恩打开钱袋,从中拿出一些碎银,双手递给伊新,以表谢意。
“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,那老朽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,大人的种惠,老朽就不客气地收下了,感激不尽!”
伊新脸上流露出一抹激动之色,面露笑容地接住对方递给自己的碎银。
“老朽已如约帮助你们前往旅店入住,各位将来若仍需老朽帮助,可前往村口旁的铁匠铺来找老朽,而老朽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,老朽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说完,伊新就此离开。在那之后,托特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旅店后面的马厩。
“凡瑟恩,我可真羡慕你啊,有这么一匹健马。”
托特羡慕地说道。
“过奖了,亲王殿下。”
凡瑟恩谦虚地回答道。
“作为头马,当之无愧。至于为何…一切只因那健壮与美丽,那无与伦比的健壮与美丽,体型均称高大,毛色闪闪发亮,马鬃乃是其特征,披散垂直,有的浓黑,既象征着力量,也流泻着威严;有的金红,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,任谁与之相比,想必都毫无胜算。”
如果表情是以文字显示,那么此时此刻,托特的表情就只有两个字,羡慕,而克罗什与斯狄诺二人也不例外,表情也只有羡慕二字。
“亲王殿下,您可真是幽默呢。这匹战马常年随我四处奔波,说不定它吃过的苦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呢,哈哈哈哈。戏言到此为止,这匹战马可没有作为头马的实力,亲王殿下。”
凡瑟恩苦笑着摇头,可心中却无比自豪。
“骑士长阁下与亲王殿下,请随我等移步至旅店内部,再来细细详谈,属下担心隔墙有耳。”
克罗什神情凝重地看着,看着托特与凡瑟恩二人,示意让二人进入旅店内部。
于是,托特一行人进入了酒店内部,托特刚一进门,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,便向他走来。
“四个人…请问都是投宿的吗?”
衣衫褴褛的女子,略显疲惫地说道。
“正是,吾等乃帝国商人,见天色已晚,特此来投宿。”
凡瑟恩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“那么…各位大人,请跟随我的脚步,上至二楼一号房。”
托特向对方点了点头,示意自己明白对方的意思,一行人跟随着对方的脚步,上至位于二楼的一号房间。
“这位女士,您没事吧?为何如此疲惫不堪?您难道是被生活无情地摧残了吗?
托特疑惑,十分疑惑。
“这位大人,我没有事。之所以疲惫不堪,都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。”
疲惫不堪的女子,靠墙站着,展露出一副随时都要被生活压垮的样子。
“何事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托特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…前些日子,帝国派遣了一批士兵,前来逼问我们这些平民百姓,至于为何如此,一切只为得到我军的下落。”
女子脸色憔悴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“可我们不会引颈受戮、我们同仇敌忾、我们风雨同舟,凝聚全村七老八小的力量,终于将帝国派遣而来的士兵击溃,而我也是其中一员。”
女子脸色好了些许,自豪地说道。
“原…原来如此,这…这位女士,您可知王国军驻扎于何处?”
托特脸上流露出迫切之色,急切地问道,而托特这一举动,仿佛触犯了女子的禁忌,女子对此面露惧色,惊恐地看着托特。
“这位大人,您为何会问这种事情?莫非…你是帝国派遣而来,刺探军情的可恶间谍!?”
寒光一闪,只见女子攥着小刀,迅速一刀砍向浑身是破绽的托特,距离在不断缩小,眼看刀刃即将砍伤托特,可结果却出人意料,女子仅仅只是将刀刃架在对方脖颈上,而没有砍伤对方。
托特在对方挥刀砍向自己的时候,害怕的闭上了眼睛,没有选择闪避,因为他对自己的闪避能力,心中有数,所以他没有选择闪避,毕竟选择闪避,也是避无可避。
结果,当托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的时候,对方已将刀刃架在自己脖颈上了。克罗什与斯狄诺,以及凡瑟恩,并非没有行动,只是行动毫无意义而已,距离如此之近,即使是以速度闻名的凡瑟恩,也未必能够保全托特的性命。
女子这一举动,顿时让旅店内部的气氛跌入冰点,凡瑟恩保持着警惕,右手下意识地攥紧剑柄,蓄势待发,克罗什与斯狄诺也不例外,同样保持着警惕,可却无能为力。
“事情不是你现象的那样子的,这位女士,请听我解释。先前说过,吾等乃是帝国商人,此行前来运送“铁血将军”购买的武器装备。”
架在脖颈之上的刀刃,彻底激起了托特对于求生的欲望,为了满足这一欲望,托特完全压制住了内心的慌乱与不安,神色凝重地说道。
“护卫!快将购买记录拿出来。”
显而易见,托特在演戏,凡瑟恩也知晓托特在演戏,为了不让眼前这位亲王殿下命丧于此,凡瑟恩也就只好一同与其演戏了。
“遵命!”
说着,凡瑟恩以同样的方式,拿出了先前装有碎银,做工精致的钱袋,从中拿出了一张被折叠多次的纸张,而那便是购买记录,事先伪造好的购买记录,凡瑟恩将其展开后,递给了女子。
“女士,请看。”
托特装作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,如此说道。
这份购买记录,女子先是粗略的看了一遍,后是仔细的看了一遍,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,生怕对方在欺骗自己。女子在确认无误之后,放下了屠刀,放下了架在托特脖颈上的屠刀。
“我明白了…你们想要得知王国军驻扎于何处是吧?我可以告诉你们,但在这之前,有一个必要的前提,那就是只能让你们其中一个人知晓!知晓王国军驻扎于何处,不然的话…免谈!”
女子神情严肃地说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让我来吧。”
托特转过头来,看了身后的三人一眼,便回过头来,继续看着眼前这位女子。
克罗什与斯狄诺,以及凡瑟恩三人,对此一言不发,至于为何,一切只因三人达成了共识,达成了“语言此时是苍白无力”的共识。
托特与女子一同走出一号房间,下至旅店的一楼,女子与托特对视,语重心长地说道:
“这位大人,接下来我将会告诉你,王国军驻扎于哪个区域。”
托特没有说话,示意对方说话。
“王国军驻扎于北部区域,位于村庄的北部区域,底格特鲁普河的对岸。途经锡耶纳大森林,经过大森林之后,即可抵达底格特鲁普河,对岸便是王国军的营地。锡耶纳大森林,有着危险的许多野生动物,十分恐怖…请大人谨慎为好。”
女子神情凝重地看着托特,因为被对方看着的缘故,原本淡定的脸上,流露出了一丝紧张。
「这难道就是…我来到这个世界,所谓的第一战吗?」
“感激不尽,这位女士。感谢您能够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吾等,如果没有您的帮助,想必此行的任务就没有办法完成了吧。”
托特转过身去,走到旅店门前,轻轻地将门推开,准备再次进入旅店内部。
“这位女士,请你回去休息吧,吾等还需要休息一夜时间,明日赶往营地。”
说完,托特再次进入了旅店内部,没有将门关上,女子没有说话,也随着托特的脚步,进入了旅店内部,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亲王殿下,事情进展如何?”
凡瑟恩脸上流露出期待之色,期待着托特能够给予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克罗什与斯狄诺,以及凡瑟恩阁下。尔等请听我细细道来。”
托特嘴角略微上扬,现在他对自己刚才所演的戏,非常满意。
“王国军驻扎于北部区域,位于村庄的北部区域,途径锡耶纳大森林,其中有着许多危险的野生动物,吾等必须得提起一万个心眼。”
克罗什与斯狄诺,以及凡瑟恩三人,对此紧皱眉头,异口同声地回答道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托特听着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,内心变得踏实了许多。
“哦,我的天啊,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间了?现在可是情报交流环节啊。”
托特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,于是,他开起了玩笑,右手撑着墙,左手叉着腰,目光转向窗外的落日余晖。
紧张的气氛被缓解了,可同时却制造了尴尬的气氛,三人同时投来关爱问题儿童的目光,让本就尴尬的托特,恨不得换个星球居住。
“戏言到此为止,步入正题吧。凡瑟恩阁下,您可知“铁血将军”究竟为何许人也?”
托特收敛了先前的失态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“哦?居然是他吗?”
凡瑟恩,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。
“克里昂科威·奥索尔通,巴扎克格帝国的背叛者,过去的“征服将军”,如今圣罗兰王国的“铁血将军”,不可被饶恕的存在。原先跟随父皇征战,对父皇忠心耿耿,与父皇一同征战四方,战功显赫。直至,父皇被母后鸩弑,母后又被陛下所杀…深恶痛绝的将军,最终选择了率领百万大军背叛了帝国。之后的数十年里,帝国军队被他逐个击破,无论是谁,都阻挡不了“铁血将军”那猛烈的进攻。”
凡瑟恩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,以及羞愧。他心中肚明,在这场战争之中,自己胜过“老师”的可能性,近乎为零,除非决斗,否则无计可施。
“原来如此…我虽不知你与他之间有何瓜葛,但据我所知,你肯定很自责,凡瑟恩阁下。”
托特在怜悯凡瑟恩,而凡瑟恩也明白托特在怜悯自己。
“过去的事情,就让它过去吧,凡瑟恩阁下,你不必如此耿耿于怀。”
托特的怜悯,不是来自于上位者的怜悯,而是来自于友人的怜悯,这是凡瑟恩在自责之中,唯一能够感到欣慰的事情。
“亲王殿下…”
千言万物,最终汇成一句话:
“谢谢你。”
凡瑟恩面露笑容地说道。
“不用谢,凡瑟恩阁下,这是我应该做的,也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。”
托特也面露笑容地说道。
“说回正题吧,凡瑟恩阁下。请问…你们三人之中,是否有人认识一名军师?一名来自于大乾天朝的军师。”
托特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,那是因为…
在一个月之前,当时的托特,仍在德斯雷特要塞,他在机缘巧合之下,结识了一名旅行者。
旅行者自称东方大乾天朝的“军师”,因辞去官位,而周游列国数十年。
如今,方才来到巴扎克格帝国。
托特十分好奇,军师所拥有的能力,问其即将向王国发起战争的帝国,是否会取得胜利时,其慢条斯理地说道:
“往前不见古代招贤的圣君,向后不见后世求才的明君。只有那苍茫天地悠悠无限,止不住满怀悲伤热泪纷纷。雷诺大公能言善辩,乃帝国旷世之才。但其一心只为复仇,意图不轨。布兰特虽继位皇帝,但知善不荐,闻恶无言,隐情惜己,与故步自封何异?自同寒蝉,此罪人也。”
军师咽了咽口水,继续说道:
“此乃昏君之道,但恐其城府极深,早已在身后将帝国玩弄于鼓掌之中。至于战争一事,王国军…将长驱直入,帝国…恐将覆灭。即使此战胜利,帝国不出五年便内乱而亡。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!鄙人告辞,还请各位谨记于心。”
从此以后,这位所谓的“军师”就再也没有回答过托特一行人所提出的问题了,不紧不慢地离开城楼,只留下了难以置信地托特一行人。
托特将这位“军师”与其所说的话,以陈述的形式,告诉了凡瑟恩。
“来自于大乾天朝的军师?这可真是罕见,罕见到任谁也毫不知情的地步,包括我也不例外。其所说的帝国恐将覆灭,也并非毫无可能。”
说完,凡瑟恩看向了陷入沉思当中地托特。
“骑士长阁下与亲王殿下,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挽救这个帝国了吗?”
急不择言的克罗什与斯狄诺二人,迫切地想要让对方给予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帝国的生死存亡,吾等无从得知。历史,总是在螺旋上升中不断地向前发展。帝国的存亡由命运决定,吾等顺承天意即可。”
托特语重心长地回答道,给予了迫切的二人所想要的答案,心中十分无奈。
突然,托特先是愣在原地,后是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凡瑟恩,仿佛事情的真相,早已在托特与凡瑟恩二人的心中,浮出水面。
“这个话题,就到此为止吧。是时候换一个话题了,你们难道不觉得,雷诺大公让吾等前来此地,是有意而为之的吗?
托特面露笑容地说道,其身旁的凡瑟恩,亦是如此,与其同样面露笑容。
“亲王殿下,此话怎讲?”
克罗什与斯狄诺二人,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,疑惑不解地看着托特。
“雷诺大公此举,看似派遣吾等前来刺探敌情,实则想借此机会来除掉我与凡瑟恩阁下。”
托特看着神情凝重地凡瑟恩,仿佛之前的军师一般,慢条斯理地说道。
“因吾等而产生的变故,干涉了他原先的计划。雷诺大公试图谋反,早就得知了陛下派遣我前来支援的消息。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想要在宴会上对我下手了,可却出现了名为亲王殿下的变故,导致他原先的计划被打乱了。他恐怕已经在宴会之后,与敌人相勾结了,将我们的行踪告诉“铁血将军”,将军不傻,早就派人来监视吾等了,现在就等着我们去引颈受戮。吾等死后,并可以顺理成章地借此机会发动政变,从而推翻陛下!封自己为新任皇帝。”
二人深知自己,已步入了圈套,由雷诺大公精心编制的连环圈套。
“按您的说法…岂不是之前的那位女士,便是由将军派遣,前来监视我们的人?
克罗什无比惊恐地看着凡瑟恩,而斯狄诺则用手攥紧了剑柄,缓缓向房间的大门走去。
“斯狄诺,请放下你的武器,这件事情还不至于以这种方式来解决,如果以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,只会产生更多问题。”
托特皱紧眉头,神情严肃地说道。
“遵命,亲王殿下。”
斯狄诺,停止了前进的脚步,松开了攥紧剑柄的手,就此放下了武器。
“是人都会犯错,而我也不例外。我可以原谅你的所作所为,但前提是你得要知错能改,而不是死性不改。说回正题,我打赌那位女士八成都在房间内通风报信。”
托特右手撑着墙,左手叉着腰,目光转向窗外不知何时升起的月亮。
“时间也不早了,情报交流环节,就此结束,吾等明日即刻出发,切记千万不可轻敌!”
托特说完,克罗什与斯狄诺,以及凡瑟恩三人,一同将房门锁锁紧,随后各回各床,各睡各觉,除了凡瑟恩之外,他时刻保持着警惕。
旅店二楼的二号房间,衣衫褴褛的女子,正在小心谨慎地书写着今日的情报。
德斯雷特要塞的指挥部营地,雷诺大公,正在营帐内来回走动,偶尔看身旁的佩鲁索一眼。
“佩鲁索,我问你个问题。”
雷诺大公停下脚步,看着佩鲁索说道。
“亨利大人,请说。”
佩鲁索同样也看着雷诺大公说道。
“你是否认为他们能够活着回来?”
雷诺大公疾言厉色地对佩鲁索说道。
“亨利大人,依我所见,他们必定会死于“铁血将军”之手。倘若活着回来,我们也可以于谋反之日将他们一行人,斩尽杀绝!”
雷诺大公看着佩鲁索,以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看着自己,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“但愿如此,我担心的可不只有他们一行人,还有皇帝!”
夜间下起了小雨,巴扎克格帝国的现任皇帝,布兰特·尼基弗里亚,正威风凛凛地坐在象征其身份的皇座之上,俯视着跪在其面前的宰相,阿布。
“阿布宰相,请起。”
布兰特抬起手,示意对方起来。
“谢陛下!”
阿布见抬手,便站起身来。
“阿布宰相,你可真是辛苦,每日都得完成由雷诺大公发布的日常委托,汇报朕的一举一动给他,想必做了如此之久,你也不想做了吧?”
布兰特闭着眼睛,面露笑容地说道。
“臣…臣不知陛下所言。”
阿布险些当场愣在原地,任谁也未曾料到,皇帝会说这种话。
“不如这样吧,阿布宰相,朕给你两个选择。第一个选择,你可以选择装疯卖傻,由朕来陈述事实,而在此之后,你将会命丧于此,第二个选择,你可以选择坦白一切,由你来陈述事实,而在此之后,你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。阿布宰相,请做出你的选择。”
布兰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。
“啊哈哈哈…陛下请不要再和臣开玩笑了,宰相我真不知陛下所言。”
阿布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,眼前之人,竟然是皇帝,而不是另有其人。
“阿布宰相,请不要敬酒不吃,吃罚酒。”
布兰特睁开了一只眼睛,一只血红的眼睛,散发着不详的气息,紧盯着对方。
“陛下…您凭空污蔑臣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”
这股由布兰特所散发出的不详气息,让本就害怕的阿布,变得更加害怕了。
“哦?朕何时凭空污蔑你了?你要证据的话,朕也不是没有。”
说着,布兰特从桌子底下拿出了数十封信,往对方随手一扔。
“你看~这是什么?”
数十封信,四处飘落,而其中的一封信,则飘落到了阿布的头上。
“这…这是…?”
阿布连忙将飘落到头上的信,拿了下来,并将信封拆开,迅速查看内容。
“即使证据摆在你的眼前,想必你也不会坦白一切,所以就由朕来陈述事实吧。”
阿布看信的时候,起初还抱有侥幸心理,结果信越看,脸色便越是难看。
“朕派皇兄凡瑟恩前去援助雷诺大公一事,是你向雷诺大公提前通风报信的吧。朕早已知道,雷诺大人意图谋反。朕此次派皇兄前去,看似援助,实则试探其是否会杀了皇兄。”
阿布对此表示难以置信,他也不敢相信,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,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臣…没有…”
“事到如今,你竟还敢嘴硬!?你在背后收了雷诺大公不少好处吧!通敌的叛徒!”
布兰特猛地睁开了血红的双眼,释放着浓烈的杀气,以犀利的眼神,狠狠地盯着阿布。
“至于朕为何会装作昏庸无能,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,好让朕将你们一锅端罢了!”
“陛…陛下!”
阿布吓得双腿发颤,仿佛在不知不觉之中,进入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。
“嗜血军!行动!”
血红的身影一闪而过,阿布四分五裂,血肉四处飞溅。
血红的身影再次一闪而过,一眨眼的功夫,便来到了布兰特身前,以血红的铠甲,为其挡住了飞溅而来的血肉。
血红的身影,身披血红铠甲,戴着锋利如刀刃的漆黑龙爪手套,其上还残留着阿布的血肉。
嗜血军的首领,跪在布兰特面前。
“参见陛下!”
布兰特自豪地看着,自己精心培育了几十年的私人军队,随后说道:
“通敌雷诺大公者,杀无赦!”
那一夜,皇宫上下哀嚎一片。一切皆被鲜血所染红,嗜血军所到之处,格杀勿论。
“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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